“那里可是管制状态。就算我的眼睛能长在灯塔上，也得配上两万五的视力吧。”
伊其然大方地摊开手，一副任君检查的样子。
“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。”
对于一目了然的事情，教授一再求证，也算是特别的关心，伊其然并没有不悦：“不是早说了么……我看起来那么像会撒谎的家伙吗？”只是暴露太多次自己的弱势，实在不是滋味。
“很难说。”
“喂喂……”不过转念一想，自己随性起来确实连自己都没法确定下一步会干什么。追求精致准确的人做出这般评价，也是情理之中。“就算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吧。和要倒霉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这次窃贼玩得可是大手笔。”教授故意卖了个关子，十分享受挑起他人好奇却不给予满足的过程。
“嗯……绝密的研究武器，的图纸。”伊其然第一反应就是宏伟霸道的巨型武器，无论是舰载还是定装，都是让人向往的帅气家伙。“或者是，机密的研究资料？”但目标是知识的话，拷贝的手段多种多样，没必要冒险偷走原物。除非这手资料限制得独一份。
“没你想的那么玄乎，不过就是枚小小的戒指。”
“啊，戒指？”伊其然闻言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移开视线思索，手边残留的啤酒气泡的爆裂已经变得断断续续。“该不会是……”
“Bingo，正是‘凛凛之星’公会托管在军队里的誓约之戒。”
“不妙啊，”伊其然咋舌，把玻璃酒杯转了一圈，重复了句，“这可真不妙啊。”
事情至此，就算伊其然再没有盘算，也能想象会有多少麻烦找上自己。自己拜访完茗的修理铺，问东问西，还编了谎话。然后人家托管的贵重物品就被盗窃了。怎么看都是分散注意，刺探情报。
这些无意义的行为平时自己习以为常，可是在这个关头，身为军方的研究人员恰巧在这时候进行莫须有且无意义的活动，怎么都不是能让人放心的事啊。要命的是这些事实只要调查人员稍微上点心，就会暴露无疑。如果他们往这个方向思考，所有的线索都会成为铁证，甚至连牵强附会的时间都不需要。
“应该……不会这么倒霉吧？”伊其然没多少把握，挤出个问句。他明知是无力的询问，却还妄想收到些虚伪的宽慰。不过面对眼前这位显然不会照顾自己的心理。
“难说呢。”教授轻挑着手，从伊其然眼前抢走最后一只炸虾，蘸过千岛酱送进嘴中，“准备接受调查吧——谁让你这次还逞英雄，出了次大风头。”
“这又是什么意思？”伊其然持续懵懂中，自己随便去了下船坞，难不成还揪出了天大的阴谋？
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教授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张深蓝色的照片，甩到桌面上。
伊其然的注意从教授转到照片上，起身拿起照片细细看起来，“嗯，一片海蓝，这是……在水里边拍的？”
教授并没有开头，示意他继续看。
照片整个视野被幽暗的深蓝占据，乍一看就是深沉的颜色被糊在了一起。照片上侧是亮些的蓝光，强度不高，应该是较弱的光源。其中有处水流在打转，水面的光似乎围着那里，像个漩涡。不过这个漩涡非同寻常，除了水中的部分，似乎还朝着上方延伸。水面上，可以推断是存在光源的空间。至于多少大，就不清楚了。
照片右下角则是模糊的黑色，隐约有着轮廓，却连什么形状都分不清。
“光凭一张不知道哪拍的照片，我可得不出任何结论啊。”伊其然抬眼看向那炽热的火红，强烈的颜色对比好像要把眼睛灼烧了。他眨眨眼睛，无奈地把照片放回桌子。尽管教授在考验自己，可是信息太少，只能走到这步。
“就在东北方一百海里外。”
“唔……”海里，这又有什么关系吗？那和照片中的漩涡有什么关系？有人在海上抽水？那么远的地方，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吧？秘密基地？偶然为止？那又能知道什么？
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，让伊其然略微感到些焦躁。手指掐了掐彼此，遏制住扯头发的动作。
“……”教授就静静地坐在桌子边，以伊其然强忍抓耳挠腮的焦躁模样为乐，似乎还在等待什么。
伊其然突然睁大了眼睛，似乎有灵光穿过脑袋。他征求性地看了眼教授，那安然的姿态摆明她已经看穿了一切：“失礼了。”
这就是选择二楼包厢的理由吗？莫非所有的发展都在她掌握之中？这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致啊。
伊其然起身往包厢窗边走去时不停腹诽，推开了狭窄的窗户。
窗台外的绿化带上，停着一只海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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